6. 「我作品中最好的一首」

  除了弦樂四重奏之外,莫扎特還寫了管樂器和弦樂器合奏的四重奏,其中較常聽到的有四首長笛四重奏,有不少版本都是把它們錄在一張CD上。莫扎特曾寫信告訴朋友說,他最不喜歡長笛,而這四首作品正是最好的證據。我本人也並不喜歡這個樂器,如果一口氣聽這四首長笛四重奏,會有刺耳之感。我覺得四首中以D大調的一首(K.285)較好,因為它是動聽,以前Jean Paul Bampal是演奏這個樂曲的權威,現在要數James Galway了。當然,對喜歡或學習長笛的人,這四首樂曲是不可不聽的。

  另一首雙簧管四重奏(K.370)很好聽,並且有把雙簧管改為由小提琴演奏的版本。雙簧管的音色很迷人,慢樂章如泣如訴,確是室樂中的珍品。

  莫扎特自己是鋼琴家,因此在他的室樂中鋼琴佔了相當重要的地位。大家都知道鋼琴和弦樂放在一起需要極高的作曲技巧,這就是為什麼鋼琴和小提琴的二重奏總是作曲家面對的最大挑戰,也因此而名作如林。不過,我想在另一個系列中談這個二重奏組合,所以現在先提一下莫扎特的鋼琴四重奏、三重奏和另一首較特別的鋼琴和管樂五重奏。

  莫扎特的二首《鋼琴四重奏》(K.478和K.493)被譽為由鋼琴和弦樂合奏的樂曲中最完美的例子,確是實至名歸。 K.493作於1786年,簡直是一個鋼琴協奏曲,我特別喜歡它的慢樂章,可以媲美莫扎特任何一首鋼琴協奏曲的慢樂章,而它的終樂章又如此高雅,確是不可多得的名曲。至於較早的K.478則作於1785年,一直被認為是所有鋼琴和弦樂合奏的曲子的典範。傅聰早年曾和曼紐興等錄過這二首四重奏,但早已絕版了。Clifford Curzon和Amadeus四重奏成員在1952年合作的單聲道錄音,現在已有了CD,還是平價版,這是現在可以買到的最佳版本,相信任何人在聽過以後,一定會喜歡。

  最後要介紹一下莫扎特的《鋼琴和管樂五重奏》(K.452)。作曲家於1784年曾寫信給他的父親,稱這首新完成的作品是「我作品中最好的一首」,可見此曲的地位,因為當時莫扎特已差不多寫了他的全部交響曲,在藝術和技巧方面都處於最成熟時期,竟對這首作品如此推崇,可見它必然不同凡響。

  這首五重奏以廣板的引子開始,接下來的快板具有莫扎特獨有的抒情及歡欣的結合。其後的慢樂章和迴旋曲都很好聽。Aofred Brendel較新的錄音,在開始時就和管樂組擦出了火花,令人想一聽再聽。其實Alfred Brendel六十年代已錄過一次這首樂曲,但他對之非常不滿意,所以購買時一定要認定是立體聲的新錄音。此外,許多名家如Vladimir Ashkenazy和Murray Perahia都錄有這首樂曲,而且都是和貝多芬的鋼琴和管樂四重奏合錄一張CD,成為室樂作品中最熱門的錄音。

  莫扎特的室樂作品非常多,但是我們如果選聽這四篇短文中所介紹的各首名曲,已享受不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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